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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6日
中国健美年度荣耀之战——“舒华杯”2019年CBBA全国健美健身冠军总决赛
2020年1月1日

起底兴奋剂——竞技健美“禁药”历程

人类通过身体去感知世界,并不断从这些感知中得到教育。健美运动作为人类历史上一项古老的身体建设艺术,亦传承着体育最传统的价值观,以突破和超越极限的体格崇尚,表达着人类在生存层面之上对生命升华的精神朝圣。回望近代健美简史的繁荣中我们始终也无法绕开一个需要审视的事实:当先驱者推行这项运动并赋予其理想主义光芒,或许难以预期后来者在铸造“超强形体”的进程中也裹挟着的丝丝暗影,它们就是不断解锁竞技健美自然极限的钥匙——“兴奋剂”。

2020年1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于去年11月中旬发布的《关于审理走私、非法经营、非法使用兴奋剂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正式施行,其中明确规定的涉兴奋剂犯罪的定罪量刑法律适用问题,以司法的雷霆之势堵截并强化对国内兴奋剂问题的从严制裁,再次向国际、国内展示了中国反兴奋剂“零容忍”的决心和态度。这枚投向中国体坛的重磅炸弹,也必将对虽处于小众领域却同样饱受兴奋剂困扰的健美运动,涤荡出崭新的局面。

百年健美,“大”时代的诱惑

19世纪末的一天,一个来自普鲁士,艺名叫做“尤金·山道”的年轻人在伦敦音乐厅为观众展现了一段前所未有的表演。观众们看到了一个拥有古希腊雕像般身材的男人,仅穿着掩盖私处的三角短裤,随着音乐的节奏变换着姿态,为所有人展示他发达完美的肌肉。在同时期的欧洲,已经有了风行各地的大力士表演,但其主要内容是通过举重物、毁坏东西来展现力量。而山道第一次向人们展现了人体肌肉的美感。这次“另类”的表演在当时的社会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山道也赢得了大量的追随者。

他的成就不仅仅是发明了很多现代的力量负重训练的方法,更重要的是,他让肌肉成为一种对男性进行价值判断的主流标准和跨越种族文化的审美情趣。

尤金·山道(1867~1925)

其实在今天看来,这个被称为“现代健美之父”的奇男子,身材仅仅相当于一个中等水平的健美运动员。

在中国,几乎没有人是因为这个开创者的原因而了解健美的。更多的,是因为一个出生于奥地利,后来移民美国的一个人物,阿诺德·施瓦辛格(Arnold Schwarzenegger)。作为世界上最出名的健美运动员,这个188cm身高的小伙连续7次在由韦德兄弟所缔造的享誉世界健坛的奥林匹亚先生大赛中取得冠军,成就了他的传奇健美历程。

在长久以来的健美主流观点中—–身体建设的核心内容就是发展肌肉和建设肌肉,人们向往比山道更加硕大、健壮肌肉。至于健康状况、身体素质、体能水平、整体力量等都只是身体建设的副产品而已,不是建设的重点。

自上世纪中期韦德兄弟推广健美运动以来,伴随着医学生理学的进步使人们逐渐了解了肌肉代谢、增长的原理,以及各类营养物质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同时,阿诺德的明星效应影响了更多的人参与到肌肉的训练中,将健美运动推向了新的高度。阿诺德的名声跨越了国界。对于健美界来说,他为健美练习者树立了一个难以达到的目标。他那发达的围度,匀称的比例,成为了新的标准。他也消除了人们认为健美练习者“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误解。他用肌肉证明了美国梦确实可以变为现实。健美找到了新的代言人——也许永远都无人能及的一个代言人。

施瓦辛格在将肌肉符号融入欧美主流文化中发挥了标杆作用

竞技健美体格挑战极限

从尤金·山道到乔·韦德,现代健美运动对肌肉的训练逐渐脱离了实用主义目的、而重新回归为审美追求。相比于古典时代,现代社会的肌肉符号有一个巨大的不同:它的商业属性变得极其明显。肌肉的符号含义催生出了一个完整的产业:更科学的训练体系与营养体系成型,商业健身房走向扩张、职业健美竞赛出现。

1965年,奥林匹亚的诞生给健美运动员创造了一个可比肩奥林匹克的世界顶级赛事,成为奥林匹亚先生就代表站在了世界健美的顶峰。而职业健美选手的商业价值从赛事奖金的额度变化可以窥见一斑:首届奥林匹亚先生健美大赛的奖金是1000美元,而到了2015年代表健美最高水平的奥赛男子健美无差别组的冠军奖金就到了$400,000美元 (约合282万人民币)!

商业化的肌肉审美促使了相关行业过度发展。更可怕的是,大量健美运动爱好者也逐渐接受了这样的审美标准。人们欣赏并参与到新一代的巨人塑造行列之中,他们的水平已经比早前的壮汉们高出许多。

这是一个时代的终结,新的纪元随之开始。

身高196厘米的卢·弗里诺,与施瓦辛格一个时代传奇健美巨星,与施瓦辛格一样因为练健美成功之后涉足好莱坞,在电脑特技并不发达的时代成为好莱坞第一代真人绿巨人的扮演者。虽然他从来没有赢过奥林匹亚先生,但是凭借强壮的肌肉他在好莱坞混得风生水起。

对于新一代的健美练习者来说,肌肉不再是通向目标的一种方式,肌肉就是目标。人们对体格天赋和潜力的挖掘从未停止,这一点尤其表现在了对募集肌肉的偏执上。为了追求更加叹为观止的体格和肌肉围度,他们在追求肌肉发展方面加大了投入。

出于更好地推广健美运动的目的,在创办奥林匹亚大赛的第六年(1970年),已故国际健美联合会(IFBB)主席本·韦德曾向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IOC)请愿,希望将健美作为奥林匹克中的一项运动,在最初的磋商时间里,1972年奥赛甚至打上了奥运五环的标志,不过令健美界遗憾的是1976年的奥运会、以及至今的奥运会都没有出现过健美项目。1998年1月31日得到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的临时承认。

TIPS:什么是FFMI指数?

众所周知,如果想知道自己的体重是否恰当,很多人会计算自己的BMI身体质量指数 (Body Mass Index)。BMI的是依照身高和体重算出来的,其算法是BMI值计算公式: BMI = 体重(公斤) / 身高的平方。虽然BMI在某些情况下具有实用性,但其有一个缺点就是: 完全未考虑到体重的类型。BMI完全无法辨别脂肪重或是肌肉重,以致它仅适用于一般人,但是对于运动员或是肌肉发达的人可说是完全无用。

上个世纪50年代有些科学家利用1939年到1959年的健美冠军们的数据,整理出来了一个复杂的公式:FFMI = [ KG × ( 100%- 体脂率 ) × 体重 ] / 身高的平方,根据公式所得出来这个指数全称叫做Fat Free Mass Index(简称:FFMI,非脂肪体重指数)

它可以作为一个衡量肌瘦肉量的基准。

比如一个人身高 1.7m,体重 75kg,体脂 15%

他的 FFMI 指数就是(1-0.15)× 75÷1.7÷1.7=22

若身高超过 1.8 米

则 FFMI ( 调整后 ) = FFMI+ 6.0 × ( 米数身高 – 1.8 )

所以正常的 FFMI 是多少 ?

16~18: 肌肉度非常低

19~20: 一般美国或欧洲男大学生的典型

21~23: 肌肉非常发达

24~26: 不依赖药物所能达到的极限

 

在 1995 年披露的一份研究中显示,1939~1959的 20位 美国先生( Mr. America) 冠军,发现他们的平均 FFMI 是 25.4

 

科学家研究那些初代健美冠军最顶尖的FFMI指数最多也不过是25,意思也就是说FFMI指数达到25,就是人体的极限了,要知道科学家实验的这些人都是那个时代的健美冠军,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达到25这个指数。

那么代表更高健美水准的历代奥赛冠军的数据是多少呢?

第一代奥赛冠军拉里·斯科特的FFMI指数:27.66

施瓦辛格的FFMI指数:28.52

弗兰克·赞恩的FFMI指数:25.27

李哈尼的FFMI指数:31.87

多里安·耶茨的FFMI指数:35.21

罗尼·库尔曼的FFMI指数:39.72

乔·卡特的FFMI指数:36.01

菲尔·西斯的FFMI指数:34.32

不言而喻,健美选手的肌肉维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在不使用药物情况下所能达到的极限。在竞技健美训练水平和人们的拼搏精神不断提升的同时,一股暗流也在涌动——在荣誉与经济利益的驱使下,有利于促进肌肉生长和力量提升的各种神药开始在肌肉训练中粉墨登场。这个产业可以说是医药产业的附属品,其中最立竿见影也是迄今在健美界最广泛流传的人工合成代谢类雄性激素——类固醇(当时称为人工睾酮),成为了打造超级体格的必备筹码。

这种合成类固醇主要是类似雄性激素的人工合成药物,主要是睾酮及其衍生物。它能够促进蛋白质的合成,促进肌肉面积的增大和肌肉力量的增强,减少蛋白质的损耗,同时还能抑制脂肪的增加。对于健美这种强调肌肉量和维度的视觉竞技运动,睾酮可以说是提高运动表现最有效的激素, 这也是它被广泛运用于健美领域的原因——仅靠人体分泌的维持健康水平的睾酮量来追求健美强调极致发达的肌肉远远不够,使用超过自然分泌剂量的确能够帮助健美运动员突破自身原有的最大肌肉维度,加快肌肉的合成修复,减少瘦体重流失,提高训练效果。

在人工类固醇以及其他刺激类药物的加持下,半个世纪以来,追寻肌肉巅峰的人们不惜代价地打造出突破想象的边界的肌肉形态,夸张的大成为盛兴的潮流。

连续八年奥林匹亚先生的获得者罗尼·库尔曼,在他身上我们可以看到非常明显的用药痕迹。在这种等级的职业赛事中,药物的使用已经成为一个公开而被默认的秘密。

一些追寻“肌肉巅峰”的人在权衡类固醇给身体造成的诸多副作用和超越自然形体带来的荣耀中,理性的天平往往会发生倾斜。

TIPS:什么是睾酮?

睾酮是雄性激素最主要的成分,是男性女性维持身体健康必不可少的重要激素之一。主要由男性的睾丸分泌,它在人体血液中的浓度呈昼夜节律。除了睾丸,肾上腺皮质也有少量分泌。通常成年男子的正常睾酮分泌量在12-40nmol,女性则维持在0.7—3.1nmol。

这种物质在女性体内也存在,只是比男性要低上十多倍,所以通常女性的力量要比男性小很多。不论是男性或女性,如果超出或低于正常值,都会严重的影响到健康。

对于男性而言,睾酮分泌的越高,男性特征就越明显,身体的力量也更强,随之自身免疫力和体能也都会得到提高。

像一些大重量的训练动作:卧推,硬拉,腿举,深蹲都能刺激睾酮分泌。但睾酮本身并没有能量,更不直接参与肌肉的合成。

人工睾酮的种类:

睾酮的种类和用法都有很多,最常见且最有效的是针剂,其他还有凝胶,口服的胶囊和药片。最常见的睾酮产品有以下几种:
Testosterone-Propionate 丙酸睾酮
Testosterone-Enanthate 庚酸睾酮
Testosterone-Cypionate 环戊丙酸睾酮
Testosterone-Suspension 悬浮睾酮
Sustanon-250 四睾酮合剂

环戊丙酸睾酮样剂

外源性睾酮和其他所有合成代谢类固醇摄入一样都有副作用,常见表现为:

  1.  睾丸缩小,只要男性使用外源睾酮就会出现这个问题,原因是外源睾酮进入身体后,睾丸就没有必要再分泌睾酮,自然会变小,这个问题会随着停药后自身睾酮重新开始分泌而解;
  2. 水潴留:指机体在组织间隙里积存了过多的水并且无法通过排尿等方式将其排出;
  3. 男性乳头雌化:当男性机体存在的睾丸激素含量超出其处理能力时,一种称为“芳香酶”的特定酶会将过量的雄烯二酮转化为雌激素和雌酮,这是非常有效的雌激素,这种雌激素水平反过来刺激雄性腺体肥大,导致乳房开始女性化发育。
  4. 高血压
  5. 痤疮
  6. 胆固醇问题
    男性乳头雌化是类固醇激素后的最常见表征之一

被撑开的奥赛“水牛肚”。使用生长激素导致内脏器官增生变大,肚子也会越来越鼓!非常令人尴尬的是,连续7年称霸奥林匹亚先生的菲尔西斯也难逃此劫,2017年他在参加完比赛后,就不得不去进行腹部手术。

2005年,时任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州长的施瓦辛格在接受美国广播公司采访时披露,他曾在从事健美活动时按照医生的建议服用过实验型类固醇药物。

现在看来,他那一身傲人的肌肉,类固醇的作用堪称功不可没。难怪他在采访中表示:“我们那时候就是这样做的(服药),这在当时还是一个新东西,因为当时我们是在进行尝试,我们不可能让时光倒流。当然,我们想让健美运动保持其纯洁性。这是一项塑造体格的运动,而不是身体毁灭的运动,但我强烈建议人们远离这种药物。” 作为过来人 ,“终结者” 施瓦辛格的建议是很中肯的。

要知道施瓦辛格所处的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 ,那时人们对合成类固醇、麻黄碱、利尿剂等兴奋剂对人体的危害认识尚且不深 ;而且当时对兴奋剂的检测分析手段也不够先进。

如果说滥用药物带来的诸多副作用尚可在停药后且接受辅助治疗可以得到改善甚至逆转,那么最严重的一种副作用就是:死亡。用药并不会直接造成死亡的发生,而是各种并发症像是肾衰或者心脏病导致了死亡的发生。

2017年,江湖人称“巨臂哥”的46岁美国加州健美运动员里奇·皮亚纳(Rich Piana)在一次训练结束后被发现在浴室晕倒,在被送往医院紧急救治仍然处于重度昏迷的两周后,于当地时间8月25日救治无效离开人世。医生公布的结果显示,里奇·皮亚纳在死亡的时候,他的肝脏和心脏的重量是普通成年人的两倍。

据外媒报道,警方在其家中发现了二十瓶类固醇。

多年来里奇为了在健美比赛中取得优秀名次而一直服用类固醇药物,这已是健美圈公开的秘密。

生前体重达到280斤的他,以一双55cm粗的肌肉花臂而出名,在全世界范围内享有极高的知名度。里奇曾在美国全国健身比赛中获得第7和第11的名次,并多次获得加州健美冠军。

在去世之前,里奇·皮亚纳曾对外界公开,他从18岁开始就养成了服用类固醇的习惯,并一直持续28年。在巅峰期间,里奇每月购买生长激素的开支就超过2500美元(约合人民币1.6万元),而购买类固醇的钱会更多。

退出健美比赛后,里奇继续保持服药习惯,并通过自己的社交媒体、参加旅行演讲以及经营补品公司赚钱,信奉的座右铭就是“不惜一切代价”。

在2015年的时候,里奇·皮亚纳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器官在扩大,他清楚地知道这是长期服用类固醇以及其它激素的副作用,但一切已经为时已晚,他的身体病变积重难返,在高的医疗技术也无法挽回。常年用药史,让他的心脏极其的肥大。根据尸检,他不仅仅是心肌肥大,而且因为这个导致大脑细胞供血不足,脑细胞大量死亡,而且伴有肾衰竭的迹象。

再见奥姐——兴奋剂与女子健美消亡的宿命

1977年《泵铁》大获成功促进了健美运动的发展,也推动了女子健美的突破。国际健美联合会本着“男女公平”的原则也创办了女子健美项目。1980年女子健美首次被纳入奥赛比赛项目女子健美从1980年开始在国际舞台亮相至2014年退出,期间经历了整整34年。取而代之的是健身比基尼、女子健体、女子形体、健身小姐,女子美臀等比赛项目。

女子健美项目为什么会取消,也许我们能从它的发展历程中找到答案。

第一届奥林匹亚女子健美冠军被很多女性视为女神和榜样,激励很多女性走进健身房利用器械塑造形体。之后的几个女子健美冠军也是起到示范作用,推动了女子健美的进一步发展。

最初的画风是这样的。

生于1955年的瑞秋·麦克里施(Rachel McLish)在1980年第一届奥赛女子健美项目获得冠军并于1982年再次问鼎。她的身高168cm,体重58公斤,拥有充满力量和美感的身材也帮助她日后在影坛博得一席之地。

随着女子健美竞技加入到奥赛以后,运动员们发展迅速,女子健美运动员和男子健美运动员一样都在不断的变大、变强。80年代的选手和90年代的选手不是一个层次,2010年的选手相比2000年的选手又是另一个境界。如果说上个世纪80年代的女子健美运动员,还保留着一些形体美感,进入了21世纪,女子健美运动员一个个已经都达到了70公斤级别。

女子健美发展向男性健美靠拢,不断追求更大的肌肉围度。这时候,出现了让男性都自叹不如的女性健美运动员,她们肌肉发达,线条感十足。她们非常强壮,但是失去了女性的柔美。

崎岖不平,凹陷的眼睛,额头上的静脉,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更大的鼻子,粗糙的橘黑色皮肤和粗厚的声线。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女子健美块头实在太大了,也太男性化了,但依然有很多健身女子们不忘初心,依然坚定不移的走在这条道路上。

伊利斯·科勒(Iris Kyle)于1994年开启自己健美比赛生涯,2000~2013她基本上获得了所有女子国际健美赛事的冠亚军,在IFBB职业女性健美排行榜上,她被列为史上最佳女健美运动员

这种讨论往往特别不友好,但真相是伤人的。在国际小姐和奥林匹亚小姐都被取消后,这尤其成了一个热门话题。

丹妮丝·拉科斯基(Denise Rutkowski)是活跃于90年代的美国女性健美运动员。她的最好成绩应当是1993年的奥林匹亚小姐第二名。20多年过去了,这位曾经镁光灯下的焦点人物早已面目全非!在2012年,她被警察以滥用药物罪抓起来的时候,在警察局拍的照片是这样的:

原因就是她健美职业生涯中大量使用类固醇等药物的后遗症!

健美就应该是美。当我们破坏美学,失去匀称,腹部肿涨的时候,我们就偏离了美。

随着女性健美运动员的离奇进化,健美运动好似遭到了一根丑陋棍子的鞭打。

在2005年,IFBB更改了奥林匹亚女子参赛的规则并取消了体重等级制度,同时新的“ 20%规则”要求“健美,健身和健美操中的女运动员将肌肉量减少20%”。

IFBB没有直说:

嘿,女士们,别再嗑药了,行吗?

观众数量在萎缩,因为很多人甚至是健美爱好者,觉得你们看起来有点恶心

但是《20%规则》暗含了这些意思。

女性长期滥用激素会导致耳朵、鼻子、眉骨和下巴增生,向男性的脸部特征发展。但这还不是全部。

是什么把以前漂亮的,正统的女性脸变成了残酷的“男人脸”?事实上,除了药物,还有很多因素。

如果这些因素单独出现,可能不会对女性的面部特征构成致命威胁。但是在女子竞技健美中,这些因素一种又一种地叠加在一起,最终导致她的面部特征成了观赏秀的终结者。

一般女性的皮肤结构比男性皮肤更薄,胶原蛋白含量也更少。这就是为什么女性比男性更容易衰老的原因。

女运动员的年龄越大,男性化面部特征的倾向就越大。女性皮肤的快速老化,加上其它的竞技因素,最终导致了越来越粗糙的男性化面庞。

女性的身体天生携带更多皮下脂肪,尤其是臀大肌和腘绳肌区域,要想获得极致的健美肌肉水平和控制体脂,她们必须通过严格的饮食来达到预期效果。这导致她们的脸在收脂过程中紧张得要命。

如此反复地进入这种极端备赛状态,将在一个女人脸上刻下深深的皱纹,再多的保养护肤品也无法填补这些皱纹。

胡须增生是许多女性健美运动员使用药物的直接副作用。有些女人剃掉胡须,有些人用激光去除,但事实是,胡须确实已经存在。

另外,女性如果摄取过量的雄性激素,会直接导致脱发,甚至丧失生育能力。

更多服用兴奋剂造成的副作用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显露其狰狞面目。

而它们对女性的有害作用几乎都是不可逆转的,其中包括:引起月经不调和闭经、乳房扁平、阴蒂肥大、痤疮、多毛症、嗓音低沉等。更可怕的还是那些尚未查明、潜伏期较长的副作用,例如导致癌症和胎儿先天畸形等。

也许这就是兴奋剂开下的一个荒诞而残酷玩笑。

兴奋剂之前生今世

亘古至今,人类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对于身体奥秘的探索与认知从未止步。运动天赋和潜能差异的存在,让人类在开发身体、不断挑战和突破人体极限中找到无穷的征服乐趣。而关于主导身体表征及能量支配的内在“玄关”的研究也与人类的繁衍生息、认知自我如影随形。

早在公元前16世纪,在中国第一个有直接的同时期的文字记载的殷商王朝的甲骨文中就有着关于动物阉割去势的发现记载;2500多年前的东汉时期,医学名著《黄帝内经》对男女青春期发育以及阉人丧失第二性征的临床表现做过描述。记载说:“宦者去其宗筋,伤其冲脉,故须不生。”这里所说的“宗筋”,学者们一致认为是指阴茎和睾丸。在国外,古希腊、古印度的史料中也有大量许多关于阉禽、甜尿等内分泌疾病的记录。

另一方面,人类通过食用特殊的食物以提高体能的行为也由来已久。

在北欧的古老传说中,战士们通过毒蝇鹅膏菌的提取物来消除恐惧与疼痛。在南美洲,印加人通过咀嚼古柯叶来保持旺盛的精力。中国古代的军士们则相信含有麻黄碱的麻黄科植物具有神奇效用。

在古代奥运会上,虽然作弊会被严重惩罚(例如被奴役),但通过服用东西提高成绩不被认为作弊。公元前3世纪,古希腊的奥林匹克运动员就试图通过服用类似白兰地、葡萄酒、迷幻蘑菇和芝麻种子等来提高成绩。公元前668年,跑步冠军Charmis用无花果干和湿奶酪制成的特殊食物增强体力。此外还有记载表示,服用动物和人类的内脏(如牛鞭和牛睾丸)可以提高运动成绩。

但是,这些记载的现象并未能将人体内在的生物机理与其外在的能力表现提升联系起来,直到19世纪中叶,近代科学家通过一系列生动鲜活的试验和研究,才在二者之间架起了连接的桥梁。

睾酮发现之旅:从雄鸡去势试验启发现代内分泌学科

1849 年,在被誉为德国学术之都——哥廷根市的生理学家伯索尔德(Arnold Adolph Berthold ,1803-1861)做了一个有趣的内分泌学实验,彼时担任一家动物园管理员的他发现公鸡的鸡冠是一个依赖于某种物质的器官,当把公鸡去势后,其雄性特征也会逐渐消失:鸡冠会变得萎缩,肉质变得细嫩,性情也逐渐温顺并且丧失对母鸡的兴趣。更为重要的是,伯索尔德还发现,如果给公鸡服用一种粗制的睾丸提取物(或者重新植入睾丸),去势公鸡的这些改变会得到逆转。因此,他得出以下结论:”The testes acts upon the blood, and the blood acts upon the whole organism.”(睾丸对血液有影响,而血液又对整个机体起作用)。由此证明了睾丸是内分泌腺体。

同年,伯索尔德 发表了《睾丸的移植》一文。这也是近代医学史上有据可查的关于内分泌学科的一次里程碑式的研究。

此后的半个世纪里,围绕生物内分泌系统的研究在西方世界不断展开,科学家们意识到:

生物体内的某些器官会分泌出一些物质,而该物质会对机体其它部分能产生巨大的影响。

是的,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这就是激素!但在当时,对于这种拥有神奇力量的物质,其真实身份依然不为人所知。

20世纪初,人们开始尝试将人或动物的睾丸组织移植到或植入性腺机能低下患者和老年男性体内,作为永葆青春的手段,这种方法引起人们的广泛兴趣。

1901年,旅美日籍应用化学家高峰让吉(Takamine Jokichi1854-1922)提取出了肾上腺素,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成功提炼激素。1905年,英国生理学家斯塔林(Starling)第一次根据希腊语创造出“Hormone”一词,音译则是“荷尔蒙”(激素)意为“激动”或“兴奋”。此后,激素观念深入人心,一系列的重大发现层出不穷。

1931年,德国生物化学家阿道夫·布特南特 (Adolf Frederick Johann Butenandt, 1903-1995)从睾丸中分离出一种新的物质——纯的结晶型雄性激素,发现其为一种胆固醇分子,并正式将其命名为睾酮(Testosterone),同时弄清了它的分子结构式。化学上归类为环戊稠全氢化菲衍生物,也就是我们常说的 “类固醇”。

三年后,瑞士藉南斯拉夫人利奥波德·鲁齐卡 (Leopold Ruzicka,1882–1976)根据布特南特的研究,人工合成了一种完全具有睾酮性质的类似化合物,并描述出其化学性质,进一步证实了布特南特的探索工作是正确的,两人因此共同分享了1939年诺贝尔化学奖。

之后的二十年里,实验结果不断涌现,人们整天生活在激动和期待的氛围里,研究发现,睾酮不仅可以强化肌肉、提高性欲、增强体力,而且对身体健康其它方面也有积极作用。这与早前的科学家所预期一样,睾酮的确是一种能够使人恢复青春的灵丹妙药,堪称是男性的福音!

继而,历史正式步入二十世纪三十至五十年代的“类固醇化学黄金时代”。

从军事到体育赛场上的药剂大战

由于睾酮具有非常显著的增肌、长力、刷脂等等正面效果 ,因此人工合成代谢类固醇药物一经问世,让军方如获至宝,二战期间纳粹将人工合成睾酮这种本来用以“壮阳”的产品,用在了那些很长时间在战场上没有正常营养摄入导致精疲力竭的士兵身上,用来使这些士兵增加体重以及增加体能。

▲强健的体魄是战争的基础

2012年6月,武汉民间抗战文物收藏家许一兵先生向长江日报公开了他收藏多年的一本日军机关枪手高山增男的随军日记,该日记以日本诗歌体写成的70余篇日记再现了这场残酷的战争。其中一篇日记尤为引人注目:

许一兵用红笔标出“四日四晚强行军,输送途中不眠休”等句子

高山增男用诗歌体写的日记有70余篇,描述了日军与“中央军”(国民党抗日部队)的多场战斗,从“二十九军被击溃”、“娘子关大战”等,一直写到1941年被蒋介石称为“抗战史上最大之耻辱”的山西“中条山战役”。

史料记载,日军在黄河围攻中国军队时曾几天几晚不睡觉,而高山增男记录的是四天四夜强行军。

与日记一同公开的,还有几个圆柱形和方形小铁盒的图片,实物约9厘米高,前者印有“进军之友”、“陆海军御用达品”等字样,并标注了新鲜鱼类、胡麻、海苔、海老(即虾)等成分;后者是一种固体“清凉饮料”,盒子上有“皇军大捷”、“疲劳回复”、“元气旺溢”等字样。

  这几件文物都是许一兵在山西找到的,那里正是高山增男日记中提及的“中条山战役”发生地。

是什么让日军像机器一样毫无倦意?

不难推测,这些用于行军作战的补寄食物正是造就“超级士兵”的秘密武器,因为它可以让人忘记疲劳持续兴奋。

二战期间,人工合成的激素类制剂用于士兵的体能提升现象呈现稳步增长。

1934年麻黄素的类似物安非他命被商业合成,商品名为“苯齐巨林”(Benzedrine)。这种中枢神经兴奋药立即成了军方的宝贝,因为它可以让人忘记疲劳持续兴奋。二战期间,仅英国就向士兵们提供了7200万片苯齐巨林。英国皇家空军飞行员用量之大以致于有种说法叫:”赢得英国战争的是盐酸脱氧麻黄碱。”

因为这些立竿见影的效果,慢慢地这些广泛运用在军事战场上的神药被一些职业运动员视若至宝,服用或注射人工激素类制剂的运动员成绩异常突出,纪录不断被刷新。这类人工药物的粉墨登场,让此后的世界体坛格局波诡云谲。

冷战期间,美苏两个超级大国在各个领域展开了针锋相对的竞争,体育则是最直截了当的方式之一。当体育不仅与个人荣誉,而且和国家利益乃至意识形态挂钩,兴奋剂的发展几乎难以避免。1954年,在越南举办的一场举重比赛中,一位苏联生理学家醉酒后透露,他们在给运动员使用睾酮。

今天,我们把这种外源性摄入的可以让人体产生超越自然生理表现的物质称之为“兴奋剂(Dope)”,这也是国际体育组织规定的禁用物质和禁用方法的统称。

 

兴奋剂这个单词源于荷兰语”Dope”,是指南非祖鲁人利用一种莓果皮酿成的烈性杜松子酒,最初用于宗教仪式,据说士兵喝了之后可以在战争中表现的更加英勇。

 

即使是其它“温和”的兴奋剂,过量的兴奋剂摄入和巨大的训练量压倒了的关节和骨骼系统,自行车手的健康受到巨大的损害。

▲科纳德-简森(knud jensen)

当丹麦选手科纳德-简森(knud jensen)在1960年奥运会比赛期间摔倒,撞到头部并且随后死亡时,他在现代“禁药历史”上书下赫赫有名的一章。验尸结果在他的代谢系统中发现了大剂量的安非他命和一种叫Ronical的药物。且荷兰自行车协会的主席也站了出来控诉“巨大量的”兴奋剂正在被“超多的运动员”所使用。

1967年,前奥运铜牌选手,英国自行车运动员辛普森死于环法比赛途中,死时衣袋中还有未吃完的药品安非他命

这期间最大规模的兴奋剂事件就是前东德运动员大规模使用禁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东德每年投入超过500万马克用于研发新型兴奋剂。有上万名东德运动员(其中也包括自行车运动员)参与了一项名为“Komplex08”的计划。他们被要求服用一种据称是维生素的蓝色药片,这实际上是一种“ 大力补”类的合成类固醇。

从小就沦为国家工具的东德女运动员们

禁药使东德在奥运上大放光芒,但也造成一百多名运动员猝死和无数运动员终身伤残,许多女运动员男性化,失去生育能力。前东德的运动员们很多正遭受这些苦难,这也是这个被称为Komplex08的兴奋剂使用计划得以被公之与众的根本原因。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奥运会中使用兴奋剂并不认为是不光彩的事情,反而被赋予科技进步的意义。

跨国制药公司拥有源源不断的巨额利润、睥睨苍生的科研实力,提升运动表现的药物形成了巨大的产业链。当运动成绩与国家形象挂钩,奥林匹亚精神不再纯洁如初,政府主导的兴奋剂事件开始频频暴露,兴奋剂的发展几乎难以避免。

这就是兴奋剂发展初始的模样,吃了之后似乎是立竿见影,然而副作用却是永远摆脱不了的阴影。

自上世纪50年代以来,一些国家往往把体育竞技视为和平时期展现本民族自豪感以及制度优越性的重要手段。此外,金牌背后隐藏的巨大商业利益,也往往压倒了对长期健康的忧虑,成为运动员铤而走险的最主要动力。

这位德国壮汉名叫安得利斯·格里克,但他以前是一名女性,而且还是1986年的欧锦赛女子铅球冠军,他的变性并非自我意愿,而是长期服用类固醇类药物导致身体女性化特征越来越少了,最后才打算变性。

随着生物技术的迅速发展,合成类固醇药物成为了兴奋剂的主流。

真正让大众认识到兴奋剂的是在1988年韩国汉城(今首尔)举办的第24届奥运会上,男子百米飞人大战中加拿大籍牙买加人本·约翰逊(Ben Johnson)一举击败美国短跑名将卡尔·刘易斯(Carl Lewis),并大幅提高了世界纪录。

1988年奥运会颁奖台上的本·约翰逊(中)

不过,他的金牌在脖子上挂了不到一天,就因为药检呈阳性而跌入疑云。在随后被宣布查出禁药司坦唑醇(Stanozolol),这也是一种合成类固醇。

约翰逊曾经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甚至刷新了百米运动员的一贯形象:他的双腿马力强劲,身材像摔跤选手一样彪悍,而早先的短跑选手,大部分都瘦得像根电线杆。约翰逊看起来像一辆坦克,跑起来却像一枚腾空而起的火箭。

以前表现平平的约翰逊以9秒79、破世界纪录的成绩震惊田坛。之后,他的药检呈阳性,被取消纪录和金牌,成为奥运史上最臭名昭著兴奋剂事件。

▲本·约翰逊和卡尔·刘易斯

而那位当年的受害者卡尔·刘易斯也不清白,2003年,他承认在汉城奥运会之前服用过违禁药物。但由于年代久远,国际田联最终未对他做出处罚。

兴奋剂种类

作为一种短期提高体育成绩但对身体造成极度危害的药物,已经像幽灵一样附着在人类体育运动的许多领域,玷污着人类崇高的体育精神。那么什么是兴奋剂呢?

1968年反兴奋剂运动刚开始时,国际奥委会规定的违禁药物为四大类,随后逐渐增加,已经达到七大类。虽然在分类时的表述有所不同,但基本上是按照这些物质的药理作用来分类的。

1、蛋白同化制剂

品种:合成代谢类固醇、β2激动剂,包括大力补、诺龙、康力龙等。

特点:合成代谢类固醇类是目前使用范围最广,使用频度最高的一类兴奋剂,其衍生物和商品剂型品种特别繁多,多数为雄性激素的衍生物。在竞技运动方面主要是促进蛋白合成代谢,刺激肌肉细胞和骨骼细胞生成新的蛋白质来增加肌肉和骨骼重量,使运动员在一定时间内增加训练强度和延长训练时间。 危害:这类药物起效相对较慢,一般需坚持长时间服食,毒副作用发生较慢但延续时间往往更长,甚至发生在运动员退役后较长时间内;其潜在的毒副作用可引致肝脏、心血管系统、生殖系统灾难性的后果,如肝癌、猝死、不孕不育等。

2、刺激剂

品种:包括苯丙胺、咖啡因、麻黄碱(常包含于各种感冒药)、尼可刹米(呼吸兴奋剂)、士的宁(常包含于各种中药外用药)等。

特点:对神经肌肉起直接的刺激兴奋作用,属于最早使用的兴奋剂,也是最原始意义上的兴奋剂,被发现得最早,其特点是起效快。

危害:毒副作用大,大量使用可致猝死,最早被禁止使用。

装有士的宁的瓶子上写着“毒药”

3.血液兴奋剂

特点:又称为血液(红细胞)回输技术,是通过输血使机体内含有更高的红细胞浓度以获得更高的携氧能力,以克服因缺氧带来的各种对中枢神经系统的不良干扰。其使用方式主要包括自体血事先提取贮存后回输,以及同种异体(他人)同型血回输两种。

危害:加重心血管的血液循环,可引起休克;若输注他人的血,有可能出现过敏反应,引起急性溶血并伴随肾功能损害;另外,还有感染肝炎、艾滋病等的危险。

4.内源性肽类激素

品种:包括人体生长激素、胰岛素、促性腺激素等,最常见的是EPO,即(促)红细胞生成素。

新型禁药EPO

生长激素( Human Growth Hormone )可以促进动物和人的发育以及细胞的增殖

特点:静脉注射EPO以后血液中的血红蛋白含量及血细胞比容上升,进而带来携氧能力及跑步耐力增加的好处,其效能类似于血液回输技术。

危害:注射EPO以后血液会处于高黏滞状态,流动明显减慢,在运动中体液丢失增多后变得更为显著,可影响凝血机制的正常稳定,大大提高心脏病和卒中的发病率,甚至可致癫痫发作、静脉血栓形成、肺栓塞等。

5.β阻断剂

品种:亦称β肾上腺素受体阻断剂,代表药物有心得安等。

特点:这类药物最早用于治疗高血压、心绞痛和某些心律失常,也可以用于减轻焦虑和惊恐。在某些比赛场合上,完全颠覆了大家对兴奋剂都是激发人体机能药物的传统想法,比如需要提高稳定性的射击、射箭、体操乃至高尔夫等项目。曾有射击比赛选手服药以减轻比赛带来的焦虑和激动。

危害:可致低血压和心率减缓,出现睡眠障碍、性功能障碍,甚至诱发忧郁症等。

6.利尿剂

品种:包括呋塞米以及氢氯噻嗪等。

特点:利尿剂临床上常用于治疗各种类型的水肿,还可用于治疗高血压病等。但对于某些为了追求获取不正当的竞技优势的健康的运动员而言,它可用于在赛前临时减轻体重,或是稀释尿液以影响禁药检出几率。

危害:利尿剂的滥用、错误使用,将带来严重的电解质紊乱、脂肪代谢紊乱、糖代谢改变、肌肉血流的改变、肌病等一系列不良后果。特别是由于运动员在运动中高热、脱水、疲劳和糖原耗竭的机会远远大于普通人,会带来较常人更危重的影响,严重者可危及生命。

7.麻醉止痛剂

品种:包括吗啡、可待因、杜冷丁等药物。

特点:当运动员发生训练、比赛伤病导致无法继续体育竞技时,有部分人会冒险使用上述麻醉止痛剂,寄望于使用这些药物后能缓解疼痛乃至放松,直至坚持、延续运动时间。

危害:由于机体疼痛保护机制被抑制,强行的运动反而有加重原发病情的可能,甚至导致严重和时间更长的后遗症。长期的使用更有药物成瘾的风险。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反兴奋剂之漫漫长路

随着1896年现代奥林匹克运动的兴起,兴奋剂很快成为与之共生的“肿瘤”。但直到40年后,也就是1968年的墨西哥奥运会上,国际奥委会才正式开始兴奋剂检测。

顾拜旦创立奥运会时,曾以职业体育纯属商业活动、与奥运精神格格不入为由,不允许职业运动员进入奥运赛场。时至今日,奥运赛场已经是职业运动员的天下。于是,”更高、更快、更强”的追求变成了赖以谋生的手段,冠军带来的巨大利益成为了孜孜以求的目标。

尽管如此,由于当时国际奥委会反兴奋剂工作范围有限,总会有漏网之鱼。

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期间,加拿大反禁药组织主席、类固醇专家鲍勃·戈德曼理曾经向198名世界优秀运动员提出这样的问题:

如果我有一种神奇的药物,它能使你们五年之内在包括奥运会的所有比赛中战无不胜,但你们吃了这种药,五年之后就会死去,你们愿意吃吗?

竟有103名运动员(52%)回答说愿意吃。

诸如此类的扭曲的价值观让国际社会意识到,现有的反兴奋剂制度远远不够。

“猫与鼠”的博弈之战

在此背景下,1999年11月10日,姗姗来迟的世界反兴奋剂机构(WADA)在瑞士洛桑成立。

WADA是一个独立的国际组织机构,其使命是推广、协调和监控体育界的各种形式的反兴奋剂活动。它对兴奋剂各个项目的检测方法制定了统一的标注。

尿样检测
时至今日,尿检仍是兴奋剂检测的主要方式,而血检只是作为一种辅助手段,用来对付那些在尿样中难于检测的违禁物质和违禁方法。其原因是由于人体服用或注射药物后,这些药物及其代谢产物在一定的时间内或多或少地会出现在尿液中。尿液中的药物浓度高于血液中的药物浓度。另外, 尿检的取样方便,对人体无损伤,运动员乐于接受。

最早的兴奋剂尿检都是在比赛期间进行的,即赛内检查。后来,某些运动员为了逃避兴奋剂检查,采取平常训练时用药、赛前停药的方式使用兴奋剂。这是因为蛋白同化制剂和肽类激素等药物,有促使运动员增长肌肉围度以及其他多种生理效应,并在停药后相当长的时间内仍能维持这些效应。

为了防止运动员以这种方式使用兴奋剂,90年代以来,除赛场尿检外,国际体育界增加了赛外尿检。即事先不通知,在运动员平时训练时间内,随时对选定对象突然进行检查。这种检查总是由奥运会有关官员飞来飞去到世界各地进行,所以通常被称为飞行检查,俗称飞检“。

在国际大型比赛中,运动员被要求在赛后提交尿样。尿样会分装在两个瓶子里。A瓶马上进行检测,B瓶则进入封存程序,以备日后复检。新版《世界反兴奋剂条例》规定,奥运会运动员受检时的样品,要保存10年!十年内有了新的检测技术,随时复检。

生物护照(biological passport)

是对运动员各项生物学指标的记录。生物护照会长期跟踪记录运动员的血液指标,异常变化则指示有违规的可能,相比目前直接检测违禁物质的传统兴奋剂检查手段,可以有效打击使用难以检测的血液兴奋剂行为。

TIPS:尿检是如何检测到兴奋剂的

采取检样
采取尿样的程序规定得极为周密、严格, 最多可列出约30款细则。其主要步骤和过程大致如下:检查人员将检查通知单交给被选定接受检查的运动员。运动员在通知单(一式两份)上签名确认后,必须在1小时内携带身份证明到指定的兴奋剂检查中心报到。在此期间运动员由检查人员陪同,不得排尿,候检室里应备有足够的密封饮料供运动员饮用。运动员到达检查站的时间及个人情况需要登记在记录单上。运动员还需申报自己最近3天来是否服用过任何药物,并由兴奋剂检查官员登记在记录单上。

运动员自己挑选一个干净的留尿杯,当着一名同性检查官员的面,留取至少75毫升的尿量,取尿时不得有其他人在场。运动员自己从几套未使用过的、有号码的密封样品瓶(A瓶和B瓶)中挑选一套,先将留尿杯中的尿液倒入A瓶50毫升,再倒入B瓶25毫升。经检查官员检测留尿杯中残留的尿,若尿比重低于1.010或pH值不在5-7之间,则运动员必须留取另一份尿样。运动员盖紧并加封A瓶和B瓶后,将瓶子号码和包装运输盒密封卡号码记录在兴奋剂检查正式记录单上, 然后将A瓶和B瓶装入包装盒并在盒上插入防拆密封卡。运动员本人、兴奋剂检查官员和有关体育组织的医务代表均需在兴奋剂检查正式记录单上签字,以证明上述留尿过程是按规定准确无误地进行的。

装有尿样的包装盒必须由指定的监护人运送,运送人和兴奋剂检查站的负责官员应在运送单上签名。尿样包装盒送到实验室后,必须由专门的负责人检查有无破损和偷换、核对运送单与盒内尿样的号码,签字验收,然后才能送交检测分析。

中国反兴奋剂中心关于尿检的说明▼样品分析

兴奋剂检测实验室收到尿样后应尽快完成检测分析。样品分析严格采用经国际奥委会医学委员会批准的技术方法。

如果A瓶尿样的分析结果为阳性,必须立即书面报告有关当局。兴奋剂检查机构的官员在检查核对后,应立即书面通知有关单项体育联合会,然后再按规定程序通知运动员及其代表团的官员,并尽快确定B瓶尿样的检测分析(复检)在同一个实验室进行,但由不同的人操作。反兴奋剂机构、有关单项体育联合会和运动员所属代表团均可派人观察检测分析过程。

如果B瓶的检测分析结果仍为阳性,则该运动员的兴奋剂检查结果即被判定为阳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为了躲避尿检,历史上的高手曾经采用过很多令人目瞪口呆的手段。

初级水平:“导入法”,通过导尿管或穿刺,向膀胱中注入干净的尿。检查时排出的便是比较干净的尿液。这类方法不太可靠,随着检测仪器越来越灵敏,排出的尿液仍然有可能被检出。“置换法”,穿刺那么疼,还不一定管用,就有运动员发明了这种办法,将干净的尿液放入梨状软容器内,藏在腋下的运动衣里,再用一根细管通到身体下面,胳膊一夹,原生态无污染的尿液就会流出。在未曝光之前,这个办法很好用,如今要用,很难不被人发现。

中级水平:女性人工受精怀孕。由于奥运会不禁止孕妇参加比赛,有的女性利用“怀孕2-3个月时产生的有利于胎儿生长的大量激素”来提高成绩,在比赛后再施行手术流产。这些活动全部在医务人员的指导下完成,风险相当小。

高级水平:全心全意配合尿检,不做小动作,只做大动作——使用尿检无法检出的兴奋剂。最有代表性的,就是EPO(促红细胞生成素)。当年创造了人类体育史上伟大奇迹,令举国为之倾狂、举世为之震惊的马家军,比赛时用的就是EPO。

这时候就该血检出场了,它可以做很多尿检做不到的事儿。血检不能用别人的血液代替,还怎么逃避?放心,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初级水平:拼人品。有的兴奋剂代谢半衰期只有几个小时,检测不及时,可能就逃过去了。

高级水平:使用新一代EPO(第四代?),或自体血液回输技术。这两种办法目前都很难检测出来。不过从2009年开始,国际反兴奋剂联盟已经启用了“生物护照”来检测血液兴奋剂,生物护照会长期追踪记录运动员的血液指标和尿液指标,收集数据建立数据库,如果某天某人的某几项血液尿液指标突然异常变化,那不是有病就是有鬼。

超级水平:使用基因兴奋剂

兴奋剂的世界博大精深,总有人利用科技的领先优势突破防线成功,当介入药物越来越危险,自然会暗地里寻求基因技术的助力。未来的兴奋剂是直接从基因层面进行改变,到时候将会更加难以界定。比如缺氧诱导因子稳定剂,可以激活相关基因,大幅度提升人体自身制造促红细胞的能力,这听起来好似在塑造未来战士。

随着技术的进步和违背人类伦理的疯狂之举,眨眼之间,基因编辑就变成了一个威胁生命蓝图的现实。如果改变你的DNA就能保证你的“自然”水平足够高,为什么还要打激素呢?

目前,尚没有一列基因兴奋剂案例,但WADA忧心忡忡,已经初步制定出了基因检测的方法与辨识标准,道与魔的争斗进入了崭新的领域。

为美而健,国际健坛主旋律

1946年,本和乔·韦德兄弟在加拿大蒙特利尔以”国际健美联合会”的名义创立了IFBB(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Bodybuilding and Fitness),由本·韦德担任IFBB的首任主席。
从1966年到1970年,随着兄弟二人在全球范围内的推广,联合会经历了快速的发展。

1971年,IFBB成为国际体育联合会总协会(GAISF)的成员,在获得会员资格后,IFBB成为世界体育权威机构认可的唯一官方健美代表。

2004年IFBB更名为”国际健美健身联合会”(以下简称”国际健联”),保留了”IFBB”缩写。

2005年,国际健联根据《世界反兴奋剂法》通过了新的反兴奋剂规定。对于健美运动中出现的“兴奋剂滥用”现象,国际健联也一直在不余遗力地做出努力。除了在国际赛事上严格执行兴奋剂检测工作以外,从近些年赛制的改革优化也可略见一斑。比如“男子古典健美项目”的强势回归。
主流观点认为,“古典健美”就是以上世纪60~70年代的体型作为参考,属于“人不大,但是肌肉也很多,主要体现在宽肩、厚胸和细腰的倒三角体型”。和现在的肌肉巨兽是有很大区别的。
IFBB对古典健美项目有着明确的描述:比赛要求穿平角短裤或者三角裤,为了赛制公平,选手的分组遵循身高和体重双重制约,根据IFBB的公式计算得出选手的组别。注重身体的整体比例线条、肌肉围度不能过分夸张,想要获得好成绩,不仅要有完美的上肢,更需要精致的下肢。古典健美是健美结合大众审美的产物。相对于巨无霸类的健美选手,古典健美选手更加具有大众能接受的美。

弗兰克·赞恩是健美历史上第一个改变裁判标准的人,他从不追求过大的肌肉块,而总是把匀称和线条放在第一位,他认为这样的健美才是真正的健美。

赞恩的“真空腹”展示。它是指运动员把腹部深深凹陷下去,达到类似真空的感觉。这是一种健美造型技巧,在视觉上,可以使运动员的腰显得更细,凸显出一种肩宽腰细的古希腊雕塑美感。

赞恩曾经获得过两次奥林匹亚先生,也曾经战胜过阿诺德。每当赞恩在舞台上出现的时候,和其他大块头的健美运动员相比,赞恩好像是个另类,但他优美的身型,如一股清新的风,不少健身爱好者将赞恩视为最能体现古希腊健美的最佳人选。

赞恩的夺冠,使好多年奥林匹亚先生的评判标准向美的方面发展,在赞恩之后的健美冠军都开始重视肌肉的线条、匀称,以及美观。

中国古典健美运动员郑少忠展示真空腹

今年国际上新增设的健身模特的项目在大众审美与竞技健美之间构建起了一座桥梁。

健美运动在中国的发展历程中,反兴奋剂也始终是坚决不动摇的鲜明旗帜。

1992年9月8日,中国健美协会(CBBA)在京正式成立,其宗旨是团结全国健美工作者,宣传和推动群众性健美运动的开展,提高我国健美运动技术水平。
长期以来,为加强健美领域兴奋剂防范和宣传力度,中国健美协会坚决维护国际反兴奋剂宗旨,对“兴奋剂问题”采取零容忍态度,并不余遗力地在全国各地开展专项培训及反兴奋剂宣传教育工作,督促协会各级会员单位、注册教练员、运动员、裁判员、私人健身教练、国际私人健身教练、独立培训师和培训导师等要自觉遵守我国法律法规,切实维护世界反兴奋剂机构(WADA)、国际健美健身联合会(IFBB)和中国健美协会(CBBA)的管理权威,自觉抵制和不使用兴奋剂,努力创造经得起检验的实绩,为高水平健美健身队伍的建设发挥积极作用,真正将祖国培养意识贯穿备赛和参赛的过程中,装到心里,将为国争光的使命扛在肩上。近几年中国健美健身国家队在国际赛场上不断取得突破和佳绩,也正在积极为我国健美健身运动的持续健康发展营造风清气正的发展局面做出不懈努力。

当前健美运动在互联网的推动下再度掀起新浪潮。虽然国内绝大部分健美爱好者都没有使用过药物甚至从来没萌生出用药的想法。但在国内外健身市场产业化发展日趋繁荣的局面下,健美造星的商业潜力被挖掘放大,利益驱动下,总会有些人为了让“梦想”插上翅膀而涉足禁地。但是,兴奋剂一定会是这些人违背体育道德和原则、戕害健康的噩梦;而等待那些来自舞台下的观众里药贩子们铤而走险野心的终将是法律的制裁。

反兴奋剂,是一场必须打赢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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