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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厚增:中国运动营养产业拓荒者

作为中国运动营养产业领军人物,康比特公司董事长白厚增给人留下的印象,就与人们对行业龙头的认知惯性完全不同。从1998年掌舵康比特整个公司发展至今的二十余年,再到目前确立其在国内运动补剂领域里的优势份额,他一直觉得自己依然在路上,保持着对事业的敬畏和谦卑。

(来源:《健与美》杂志)

每个行业,或许都有位称得上是“教父”级别的人物。作为从业人员的先驱者,他们历经行业从无到有所需面对的种种磨难,白手起家探索可能的发展前途,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未来业界生态秩序。要做到所有这些,需要超越平凡的坚定信念。
飞出煤矿,结缘体育
本能,总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人生的选择。有些人在生命的某个阶段,正是靠对周遭环境下意识的应激反应,决定了以后的路径。
白厚增的人生履历即是如此。出生在黑龙江煤矿工人家庭,他便不得不从小开始思考改换生活条件的意义。简陋的开采条件,使他和他的家人被不安的思绪笼罩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我爸每天几乎没有上下班的时间。有事,一大早就走了,再回来,就不知道是几点钟了。只要他回家晚,我们就特别担心。那个时候的采矿技术还比较落后,人下到矿井里面,基本上可以说是‘两片石头夹一块肉’的那么待着。”
“只要我爸比往常回来的时间稍微晚一会儿,我妈就会去矿上找他。听人说‘他还在底下呢’,心里就特别不踏实。有时候即便我爸到家了,晚上也总听见有人急匆匆地来敲门喊他,说矿上出事了,有人被捂里头了,让他过去帮忙。”
于是乎,出于哪怕最普通不过的避险意识,而非当代信息社会鸡汤文化式的催眠,白厚增渴望走出故乡改变命运的想法,开始引领他认识外面的世界。
“这些事情我今天都还历历在目。所以在那种环境长大,很早我就发现,如果考不上大学,以后就得像上一辈人那样在矿井里工作。这种生活给我的第一感觉,不说别的,首先就是太危险了。”
“考出去也不容易。文革之后刚恢复高考那会,基本上是教我们的高中老师跟我们一块参加高考。录取率也就只有3%左右,非常难。所以那时候睁眼闭眼满脑子想的就是学习——这是改变命运的惟一途径。”
虽然总想逃离煤矿,却还是斩不断与其的渊源。功夫不负有心人,白厚增顺利考入中国矿业大学。事实上,大学原本的概念,除了知识的传播,更侧重于博雅教育对人的熏陶。
位于徐州市的中国矿业大学,浓郁的体育氛围让白厚增很快便融入得如鱼得水。“中学时,我的跑步成绩就比较突出。那个时候各高校都有自己的运动代表队,矿大也是第一个招收高水平运动员的大学。我的跑步特长有了施展的机会。”

白厚增大学时在运动场上
“早上四点多钟起来跑步,从矿大跑出去好几里。凌晨天冷,也出了好多汗。再回来身上全都是湿的,没有替换的衣服,就只能靠体温在身上自然暖干,然后吃早饭、上课。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能吃苦。当时就想:如果我连跑步这个事都做不好,那以后遇到更大的挫折怎么办?想到这里,就不觉得训练很累了。”
“虽然大三就从运动队退役了,但我还是保持着很长时间的运动习惯。工作单位职工运动会上,有一次我们队都比较靠后了,轮到我上场就争了个第一,把他们激动得不行。”

下海经商,邂逅体育

大学毕业,白厚增被分配到了黑龙江矿业学院工作,职业是教师。虽然原路折返回了他的故乡,但作为一名拥有本科学历的高材生,在他祖籍山东的儒家文化社区圈子里,终究也算是衣锦还乡。

“管理专业本身知识就比较杂,所以当老师也什么课都讲。单就经济学方面的课程,我前后讲过十七门。好在那些年不少知识对大家而言都是新东西,自己不断学习的劲头也很足。第一次上课,因为涉及到很多经济和地理方面的分析数据,所以提前花了很大精力去记、去背。讲的时候,让台下听的学生极为佩服。”

三年后,由于各种机缘巧合,白厚增被调动到大连工作,职业仍然是教师。然而这一次,却与以往的遭遇有着明显的不同。

置身于生活气氛明显比内陆开放的港口城市,恰逢政策适时宽松的经济导向,加上他本人又非常向往在市场经济化的条件下与人相处,几年后,他选择了与人合伙经商,也就是“下海”这个时髦的概念。

白厚增承认,事业单位虽然稳定,但守候这份平淡,他无法心甘。“于是我就辞了职,虽然校方还很不理解,但我也决定不在那个系统干了。”离开高校,他径自来到了当时饱受无数人景仰的创业圣地——深圳。

资本无论大小,它原始积累的阶段,总少不了一番含辛茹苦、筚路蓝缕的过程。尤其是当白厚增选择新入行的还是产业结构比较固定的服装销售,个中辛酸,也只有当事人最能感同身受。失去了朝九晚五般固定的生活保障,一切必须依靠自己努力奋斗。

“跟人谈业务的电话都能打出一两个小时,最多的时候每月下来能打出2500块钱的话费,手机都被高温给烤得起泡了。从周一到周六,几乎每天都能忙到凌晨两点多,也就周日勉强能歇歇。虽然很辛苦,不过这些营销活动做起来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对上世纪的国内商圈而言,深圳的实操工作经历,就像今天在摩根士丹利呆过的白领跳槽去其它投行或律所那样,非常令人瞩目。来到北京,白厚增升任某下设饮料厂集团的常务副总经理。尽管当地低效且缺乏经营意识的经营状态,令他颇感哭笑不得。然而,机缘巧合间,与体育专业人才的一次邂逅,却彻底改换了他的人生轨迹。

创业,拓荒运动营养产业

“大概是1998年底,我就在饮料厂认识了后来北京体育大学的几个教授。当时他们来做了一些功效饮品的实验,提到适合专业运动员服用的产品还比较缺乏。我听他们讲有关运动的事,立刻来了兴致,就特别想跟他们合作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再一次,遵循了内心的召唤,或者换句话说,在成人的世界里,像个孩子那样追求自己想做的事,这种活泼的思绪,把白厚增的人生带到了崭新的境界。

初创团队

2001年,康比特公司正式成立,而它也成为我国第一家独立自主研发制造运动营养食品的企业。国际运动营养产业始于20世纪60年代。90年代末随着我国奥运争光战略的推进,运动营养产品与技术开始进入中国,彼时运动营养产业在中国可谓是一张白纸。

“当时我们还没有那么步步为营的发展目标,只知道国内的运动员很需要供能饮料,所以第一个做的产品就是高能量饮料。而且生产的场地和设备,也就是在对外经贸大学院子里百十来平方米的车库,设备非常简陋。”

康比特第一代产品

“我们的基本思路其实很简单,运动员缺什么我们就做什么。针对运动员不同的竞技诉求,譬如耐力、爆发力、体能恢复这些方面,先笼统地分出四大类,再找解决办法、对应产品。背后的逻辑,实际上和西医看病的原理差不多。”

以此作为企业发展的方向,公司的许多知识技术骨干,开始逐步深入到广大运动员平时的生活中去。一方面,从日常膳食入手,为他们科普运动营养的奥秘;另一方面,也感同身受地体察到了什么才是专业选手为提高成绩,迫切渴望获得的营养支持。

2001年,中国第一个运动营养食品厂成立

“运动营养不是万能的,充其量只解决25%的问题。因为这里面首先有50%的先决条件,在于你要把饭吃好。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在于科学训练。”

集中人才,也是康比特在运动营养市场还相当混沌的格局下,先声夺人的重要秘籍。因为只有过硬的技术核心,才是推广产品的终极说服力。

2004年,运动营养食品分会成立,举办国际运动营养食品高层论坛,启动运动营养食品标准建设,而康比特的运动营养食品标准也得到认证,成为行业标准。

“营销手段还没现在这么丰富的时候,有一次在武汉举行的运动科学大会上,我们印了一大批康比特的手提袋做宣传。效果非常好,散会的时候几乎人手一个我们的袋子。还把运动营养解决方案画出结构图来,传播给各地的体校老师。他们接受起来也非常积极,顺势也普及了我们的产品。”

“所以即便是现在说起来,我们的技术内核也是不变的两大部分,一个是产品的开发技术,一个是应用技术。”

进军大众健身市场
服务专业体育队之余,把运动营养补剂的销路一直延伸到非专业运动群体中去,成了康比特下一步发展的进取方向。而健身文化的日益流行,以及中学生体育高考重要性的逐步凸显,则为康比特的业务范围,构成了两大强劲脉络。
“健美队运动员和要参加高考的中学生,当时算比较刚需的两拨人。做市场分析的时候,我们判断今后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形成健身的生活习惯,所以我们也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更适合大众健身的产品研发里。”

2010年,左旋肉碱销售断货的奇迹,给白厚增留下了深刻印象。而在之后的四五年里,左旋肉碱都是公司销售额的前三名。各大社交媒体造成的信息泛滥,使得减肥的概念广泛铺开到了泥沙俱下的地步。

德国全自动一体化食物棒流水生产线
除了追求古已有之的苗条美感,种种当代被即时发明出来的身材塑形审美术语,成了减肥产品大行其道的宽广舞台。到了2014年,官方文件出台,明确要把体育产业重视起来。大势降临,为康比特本就搭乘互联网健身潮流几近起飞的发展速度,又加了一脚油门。

2015年,公司新三板挂牌
“我觉得大众健身营养品市场的真正高速发展,以及康比特在这其中的成长,也就是在这个时间点前后。文件里提到了很多具体政策的实施方案,随后地方上的政府部门也会去相应落实。所以甚至可以说在这之后的2015年,才是中国体育产业的元年。在这之前,提起这个概念的说法,都叫它‘体育事业’。”

康比特发布全新品牌VI体系,高调进军大众健康营养市场
“而且2015年是你作为从业者,能明显感受到公众把健身作为一个日常需要,有迫切消费冲动的时期。比如说,那时我们作为赞助商的一个田径比赛,现场居然座无虚席,远不同于以往都没什么人来看的社会反响,这就是体育消费的基础。”
“另外,在我看来,对从事食品生产的企业来说,质量是至关重要的。踏踏实实做事,把我们技术上的产品做好,是我们一辈子不变的理念。在康比特成立的第三年开始,我们就开始做ISO9000认证,完成这个质量体系之后,我们的产品质量有了确实的提升。后来我们又做了HACCP认证、出口认证、GMP认证,尽管这些标准是用巨额投入换来的,但是我觉得非常值得。总之,我觉得只要你诚心诚意地做出好产品,消费者迟早会接受你的。”

康比特牵头成立《中国运动健康产业联盟》
“其实一个企业要想走得更远,就必须要把价值观建构起来。我们每年能做3000多场针对全国各地学生的运动营养科普讲座。每年中学生田径运动会,公司都会赞助。同时还不忘叮嘱他们如何科学训练,注意反兴奋剂等这些内容。有些中学生毕业若干年后,说起当初用了我们的产品,实实在在地帮到了他体育考试这些事,我都会相当激动。”

汲营养精华,植冠军沃土,育健康人生

不过话说眼下这个大千世界,信息爆炸的后现代特征,倒着实对理想主义者未必友好。某个有创意的想法,从萌生到具体实施,期间即便是争分夺秒,也难保不慢人一步,成了珠穆朗玛峰之后,无人问津的第二高峰。

康比特成功斩获CMO金匠奖“B2C最佳产品创新奖”

经商尤其如此。面对近年来市场上雨后春笋般出现的同行产品,无论是国内同行竞争,还是从海外纷至沓来的业界佼佼者,白厚增的态度也相当从容。

“在中国运动营养业还没有的时候,起步阶段,我们的确模仿了很多国外成熟品牌的方式。然而就近些年来说,我们的很多运动营养技术是超越国外的。而目前国外的健身市场体系依旧是相当完善的领军地位,所以肯定也能培养出不少好的品牌。新品牌分走了我们的份额,但是我们单位份额的需求量在上升,这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康比特活跃在中国运动营养品市场的许多年,也是在不断输出秩序的过程。从专利、生产标准、食用标准再到认证许可等方面不一而足。涉及时下各行业趋之若鹜的跨界理念,白厚增也非常积极。

在他看来,网络带货这些新兴技术手段,吸引到的市场潜质非常丰富。“我做企业到现在,更多的是在思考利他主义的东西。譬如说我们有些员工刚到公司,普通话讲得甚至都不流畅,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也经历了结婚、买房、买车这样完整的人生,得到了体面的生活。实际上每当想到这些,才感觉找到了做下去的真正动力。”

谈到康比特未来的发展愿景,“广泛的功能性产品,运动解决方案”是长期锁定的两大主线。除了坚守对专业运动队的服务,康比特还会深入到许许多多小型的民间运动俱乐部中,拓展自己的体育产业思维,把营养兼顾口感的优质产品,带给更多的人。“健身行业作为服务行业,并不长久存在浮躁的暴利。还是要把心沉下来,像农民种地一样经营企业。既然是做产品,坚持行业的基础才是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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